雪衣侯腐下人

侯府下人琣,最愛侯爺大明妙妙春春

不速之客 (二)

世事难料,曾经恨不得手刃的杀父仇人和曾经的救命恩人,突然一起出现在自己府里,坐在厅堂内闲话家常。

薛灵璧有些生硬地朝两人点头,就算是招呼到了。前明尊杀父之仇已化解,他与冯古道成亲后,两位前辈身份更如同自己丈人......尽管如此,薛灵璧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旁若无人地斗嘴,一时仍难以形容内心感受。

冯古道则是暂时没心思多想,也无意参与师父们的抬杠。他拉着薛灵璧走向睡房,手里抓了条布巾兜头罩住薛灵璧,边擦边叨念:「再不换衣服会伤风的。」

薛灵璧隔着布巾握住冯古道温热的手,感觉先前为他忐忑的一颗心这才真正平静下来,但仍满腹疑问。

冯古道苦笑,解释道:「师父他们游历云南,一时兴起便顺路探访。因不便暴露行踪,偷偷潜入府内才会引起骚动。我方才跟宗总管解释了,但他还是谨慎地让侍卫继续留守。」

薛灵璧颔首,放心之后便有了心情温存,顺手将冯古道扯到屏风后,让他不太情愿地伺候自己更衣。

「瞧,我家兔崽子进了侯府后过得可惬意了。」前明尊的声音从厅里悠悠传来,话是故意说给睡房里的两人听的。「咱们方才进门都什么时辰了,他还赖在床上,现在又拉着侯爷躲回睡房里了。」

前暗尊不知接了什么话,只听前明尊朗声笑道:「我以前恐吓他不认真练功的话,被血屠堂砍断手脚的人就会滚来找他当替身,他吓得从此不敢偷懒天天早起练功。不料他现在竟被雪衣侯宠到无法无天,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敢吵扰他。」

冯古道低着头当作没听到,双手使劲把薛灵璧腰上的玉带扎得死紧。

薛灵璧却是悄悄扬起嘴角,内心对两位前辈有了全新见解。他忍笑问道:「原来当时你编的故事是真的?」

「我编故事一向有凭有据。」冯古道撇嘴道。

「有凭有据地编故事骗本侯,看来本侯确实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。」薛灵璧笑得别有深意,宠溺地握住冯古道正在为他整理衣襟的手。

「侯爷多虑了,还不至于无法无天,否则我回睥睨山就不用次次都要赶在期限前回来了。」冯古道小声反驳,顺道把手抽回来,将更衣完毕的薛灵璧推出屏风外。他知薛灵璧素来不喜与人应酬交际,便悄声道:「师父他们没打算久留,坐坐就走,我来招待便可,侯爷莫要为此耽误公事。」

自家师父什么性子冯古道最是清楚,他防的便是两老在薛灵璧面前口无遮拦,不经意地抖出自己的陈年往事、糗事。

但是薛灵璧随即看穿他的意图,很殷勤地笑道:「万万不可,他们难得来访,本侯有失远迎已经相当失礼,怎还能避不见客?今日公务我已交代给下属,我自然是要留下来好好招待两位丈人。」

两位丈人?冯古道心里咯噔了一下,脚步顿时僵在原地。

一切都要从今早说起。大清早他在睡梦中突然感觉一阵恶寒,眼皮还没掀开就感受两道刮在自己身上的凌厉目光,就这么被神出鬼没的两人惊醒后,先是狼狈地起床梳洗,再狼狈地安抚四处追缉闯入者的总管和侍卫,接着狼狈地跟师父们一起用早膳,用膳时面对各种关切揶揄狼狈地小心应对。坦白说,一个早上狼狈至今,他脑子里还没意识到自家师父已经担了薛灵璧“丈人”这个身份。

薛灵璧刚进门时本来也很狼狈,但他更衣梳理后已是一身清爽,不等冯古道跟上便姿容冶艳地走进厅里见客,留下冯古道脚步踌蹰继续狼狈。

前明暗尊在外头听见薛灵璧言谈间称自己为“丈人”,表情皆是有些莞尔。他们心照不宣地彼此对望一眼——看来魔教明尊在这一代仍旧没有打破某个不成文的传统。

此刻薛灵璧一改过去冰山似的高冷形象,显得十分恭敬有礼。他让宗无言送来精致点心,又亲自煮了茶,三人以茶代酒敬了彼此,泯了过去恩仇后气氛和谐地聊开来,让姗姗来迟的冯古道顿时显得像个外人,只能揉揉鼻子不甘不愿地坐下。

前明尊何等聪慧,心知拿自家徒儿当话题可以迅速拉近彼此距离,更明白薛灵璧感兴趣的多半是冯古道的童年事迹,他遂打开话匣子娓娓道来。

屋外雨丝绵绵不绝,前明尊话匣子一开也滔滔不绝。从冯古道练功偷懒的各种伎俩说到他捉弄袁傲策的各种手段;从袁傲策不小心打破他的头说到他三年后用计压断袁傲策的一条腿。

「他不但压断阿策的腿,还曾经将教众采来的整篮香菇偷偷拿去喂松鼠,让爱吃香菇的阿策欲哭无泪。」前暗尊适时地落井下石,让冯古道受刑似地,更加如坐针毡。

薛灵璧听得兴致盎然,冯古道小时候古灵精怪的形象顿时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脑海里,他几次目光瞥向冯古道都是一脸忍俊不住的表情。

冯古道自从成为魔教明尊后,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当个后生晚辈任师父們拿往事调侃了,尤其还在薛灵璧面前。他频频开口想要打岔,无奈他从小耍嘴皮的功夫就是被师父给锻炼出来的,如今距离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程度眼看还差了一截,对方又是恩重如山的自家师父,只能由人家说个痛快。

正当薛灵璧听得嘴角上扬妙趣横生,冯古道觉得坐立难安颜面无存时,老暗尊突然前言不接后语地冒出一句:「听说皇后将她侄子过继给你们了,怎么不见那孩子?」

冯古道随即抓住这根及时抛出的救命之绳,迅速起身道:「明珏现在应该在书房里练字,我这就去把他带过来。」

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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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补了这段:


冯古道跟袁傲策今天又打架了,两个小鬼正在面壁思过。

前明尊叹气:「你徒弟就是死脑筋,怪不得我徒弟爱整他。」

前暗尊冷哼:「你徒弟就是促狭鬼,怪不得我徒弟嫌弃他。」

前明尊笑道:「幸好你以前不嫌弃我。」

前暗尊伸手揽住恋人:「我疼你都来不及了。」

说完便用内力关了房门。

门外罚站的冯古道立刻对袁傲策使了个眼色,两个小鬼一溜烟地各自跑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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