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衣侯腐下人

侯府下人琣,最愛侯爺大明妙妙春春

侯府日常(五)

侯府日常(五)

 

 

偌大的书房里晒进半边日照,光线透过窗纸晕染出一室的柔和明亮。

 

薛明珏坐在垫高的椅子上,小手紧握着笔,正聚精会神地在纸上描写着。

 

他偶然抬头,突然发现窗纸外有一道人影迅速掠过,顿时一惊,随即慌慌张张地将桌面上的纸往旁边的一迭字帖里藏。

 

然而已经来不及了,父亲总是来得疾如闪电又无声无息。

 

通常等他察觉父亲出现时,父亲都已经近在咫尺了。

 

「你不练字在做什么?」薛灵璧眉头微皱,口气严厉道:「方才那张纸拿过来给我看看。」

 

「是。」薛明珏小声应道。

 

他知道再怎么隐瞒也瞒不过精明的父亲,战战兢兢地将刚刚藏起来的纸拿出来,低着头双手呈上。

 

薛灵璧抿着唇神情阴郁,一言不发地接了过去。

 

薛明珏头垂得更低了,等着听预期中的责备。

 

他内心除了害怕之外还有几分懊悔,早知道父亲今日在家他就该好好练字,不该……

 

「画得还不错。」薛灵璧望着纸上的人物点头道。想不到这孩子还有几分绘画天赋,虽然构图不够细致,但是人物的动作神韵却也勾勒出七、八成。

 

出乎意料地,父亲竟毫无怪罪之意,薛明珏错愕地抬起头,正巧对上父亲含笑的目光。

 

薛灵璧将画还给他,突然问道:「你想爹了吗?」

 

「嗯。」薛明珏手里紧抓着画纸用力点头。爹已经出门快要两个月了……他现在一想起爹就觉得眼眶热热的。

 

薛灵璧迟疑地伸出手,动作有些笨拙地轻抚薛明珏的头,垂眸道:「我派出城去迎接的随从前两日已与你爹会合,若路上无变故的话,你爹应该明日就会回来了。」

 

他语气温和低沉,像是在安抚孩子,也像在安慰自己。

 

薛明珏抬头望着父亲,鼓起勇气道:「等爹回来后,我想把画拿给爹看。」

 

「好。」薛灵璧颔首,修长的手指在纸面上的空白处点了点,道:「不过这里还少画了一个人,等你画完后先拿来给我看。」

 

「是。」薛明珏连忙点头应道。能得到父亲的肯定让他欢喜不已,然而满心雀跃之外却还有一丝迷惘,这张图自己明明已经快要画完了,父亲怎么说他还少画了一个人呢?

 

幸而那点迷惘在父亲离开书房后不久他便想通了,小脸上随即浮现笑容,重新提笔蘸墨又继续在纸上挥毫。

 

 

 

隔日,冯古道果然如薛灵璧所料,在傍晚时返抵云南侯府。

 

府里相思成疾的一大一小见了他便如遇上磁石的大小铁钉,紧黏着不放。

 

冯古道进门后手里牵着小的,眼里对着大的笑,一路被簇拥进屋内用膳。

 

「你多吃点,这趟回来看起来又瘦了些。」薛灵璧的筷子忙着为冯古道布菜。

 

「我在睥睨山每天都吃很饱,大概是回程急着赶路,就吃得随便了。」冯古道看着碗里越来越高的小菜丘笑瞇瞇道。

 

薛明珏闻言也不遑多让,小手拿筷努力把自己最爱吃的鸭腿夹到爹爹碗里,他的无私奉献不但赢来爹的赞美,爹还投桃报李,也为他夹了一碗堆积如山的菜。

 

这场争夺战表面看似薛明珏略胜一筹,但实则胜负已定。

 

最终赢家当然是薛灵璧,晚膳后他只给了一个眼神,宗无言就适时地过来准备把孩子带开。

 

「小侯爷,您今日的字帖还没临完,该回书房了。」宗无言的态度谦恭有礼,口气却是不容商量的坚定。

 

「可是……」薛明珏哭丧着小脸,离开前还不甘心地小声嘟囔着:「爹,我有东西放在父亲书房,您要记得看喔!」

 

「明珏乖。」冯古道温柔地摸摸小娃儿的头,道:「东西我会记得看,你先去临字,爹之后再去找你。」

 

「嗯。」薛明珏点头,依依不舍地跟着宗无言走了。

 

冯古道还来不及目送他们离去就被薛灵璧拉起手,一路走向书房。

 

「我很好奇,是什么让侯爷如此迫不及待要带我去一探究竟。」冯古道望着薛灵璧嘴角微扬的侧脸,忍不住问道。

 

「你不妨猜猜看。」薛灵璧侧头瞥了他一眼,笑容明媚。冯古道回来后他的好心情溢于言表,昨日的阴霾早已一扫而空。

 

「莫非是什么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?」冯古道随口瞎猜。

 

「确实是世上独一无二,仅此一件的东西。」薛灵璧严肃地点头道。

 

「哦?」冯古道越发好奇,他一踏进薛灵璧书房目光便四处打量,却发现室内摆设与之前并无不同。

 

正疑惑着,薛灵璧就拿起桌上的画交给他,神情愉悦道:「这是明珏昨天画的。」

 

那是一幅笔触稚拙却生动可爱的童画,画着一个正在吹箫的青衣男子,旁边立着一位白衣男子,眉角一点朱砂。

 

冯古道当下只觉心底一暖,嘴角立刻扬起。

 

这比什么前朝古董、大师墨宝都还深得他心,他爱不释手地把画拿在手里反复端详,脸上有着为人父母独有的骄傲。

 

半晌后,冯古道口气颇为自得地赞美道:「明珏画得真好,人物的神韵动作都栩栩如生,这孩子真有天分,就可惜这画里少画了他自己。」

 

薛灵璧闻言不以为然道:「有你有我,便足矣。」

 

冯古道摇头道:「哪有这样心胸狭窄的父亲,不过是一张画,连自己儿子都容不下。」

 

「并非本侯气量狭小,而是你让本侯内心连一颗砂都容不得。」薛灵璧靠过来揽上他的腰,动作充满宣示主权的意味。

 

冯古道听到这般推卸责任的说辞想叹气又想笑,他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画放回桌上,这才转身面对紧搂住自己的男人。

 

薛灵璧凝望着那双清亮的眼眸,柔声道:「明珏说他想你了。」

 

「我看得出来。」冯古道微笑点头,长长的眼睫眨了眨,道:「那侯爷呢?」

 

「你看不出来吗?」薛灵璧挑眉睨着他。

 

「这个……」冯古道抬手摸了摸鼻子,故作迟疑道:「侯爷若没说的话,我不敢擅自确定。」

 

他话刚说完便觉身子一轻,眨眼间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放到榻上。

 

「本侯认为你有必要好好亲自确定一下。」薛灵璧眸色转深,吻随语落。

 

冯古道配合地张嘴响应,两人的身体随着舌头深入逐渐火热……

 

「现在看出来了吗?」薛灵璧的唇滑到冯古道耳畔,轻轻啃着他柔软的耳垂,声音低哑甜腻。

 

冯古道微微一笑,双手环住薛灵璧的颈项,在他耳边低喃道:「已经很明显了。」

 

「我不介意再表现得更明显一点……」薛灵璧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冯古道的腰带,再度覆上他的双唇。

 

「灵璧……等等……」冯古道在逐渐被撩起的情欲间挣扎,徒劳地抓住敞开大半的衣襟提醒道:「我一身风尘,尚未沐浴。」

 

「无妨。」薛灵璧不为所动,继续按着冯古道,埋首在他胸前含糊道:「既然如此,这一身风尘的衣物尽早脱去正好……」

 

 

 

夜色已深,侯府另一边的书房里,宗无言正耐着性子哄娃儿。

 

「小侯爷,时辰不早,您该就寝了。」同样的话他已经说了第三次。

 

「可是我想要等爹爹,他说过要来找我的。」薛明珏嘟着嘴摇头,小脸满是失望。

 

「冯先生要明天才会过来了。」宗无言笃定道。

 

「宗总管怎么知道?爹跟你说的吗?」薛明珏疑惑道。

 

宗无言轻咳了一声,面不改色道:「不,是我方才听见他跟侯爷在练功,料想今晚是没空过来了。」

 

「原来如此,好吧!」薛明珏一脸无奈,他知道宗无言的听力比他厉害很多,可以听到许多自己听不到的声音;更知道爹跟父亲一旦开始练功,那绝不是一时三刻就能结束的……

 

浓浓睡意在他愿意妥协后再度袭来,薛明珏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哈欠,乖乖回睡房准备就寝。

 

宗无言帮他熄了灯火,静悄悄地关门离去。

 

薛明珏躺在床上,双眼朦胧地望着透进窗纸的月光。

 

他临睡前迷迷糊糊地想着,明日再画一张图好了,这次只画爹爹和自己就好……


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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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.感觉跟侯爷争宠的人事物越来越多(??

这篇是从鸫 @奈老狂信者 的一张Q版雪明得来的灵感,本来想要跟他凹那张图结果他却模拟明珏的笔触画了这张给我XDDD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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