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夕是何夕(七夕贺文 有珠何须椟、败絮藏金玉同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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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夕是何夕(七夕贺文有珠何须椟、败絮藏金玉同人)
之一
夜色渐沈,新月如钩。
端木回春望着坐在无回宫屋顶上对他招手的人,心里满是抵触。
「亲亲快上来!」
偏偏那人像少了根筋似地,只管笑嘻嘻地坐在屋顶上对着他喊。
他知道今晚风清月明夜色宜人,知道今晚满天星斗银河璀璨,但仍在屋檐下踌躇。
「亲亲!」姬妙花又对他喊:「亲亲该不会又畏高了?要我下去抱你吗?」
「闭嘴。」再喊下去不知又要引来多少人了。
端木回春咬牙,无奈地纵身一跃,也飞上屋檐。
原本坐着的姬妙花立刻起身,眉开眼笑地迎向他,拉着他踏过重重屋瓦走向最高处,那里已经备好一壶清酒两只空杯。
不料两人刚坐下就听见底下传来一阵窃窃私语。
「你瞧,端木长老又被姬峰主带上屋顶了。」一名巡夜的魔教弟子在屋檐下悄声说道。
「姬峰主不会又像上次一样,要对大众昭告什么吧?」另一名跟他一起巡夜的弟子也压低声音,听来颇为忧心忡忡。
「我们赶快去通报贾长老和莫长老!」头一位开始沈不住气了,上次姬峰主抱着端木长老上屋顶的惊人之举大家都还记忆犹新,如今断然不能再让旧事重演。
「等等,先静观其变吧。」后一位扯住他的袖子将他拉到屋檐阴影下坐着。
尽管他们的交谈声音极轻,但以端木回春的内力还是能一字不漏地听见他们的对话,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加难看。
姬妙花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,但他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,反倒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凝声成线把话送入端木回春的耳朵:「中原人说的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就是指他们这样吧?」
「若不是你之前做了唐突莽撞之事,如今也不至于被当成小人。」端木回春也凝声成线答道。
「亲亲刚才一直不肯上来,难道是因为还在介意那唐突莽撞之事?」姬妙花似乎这才恍然大悟。
「......」端木回春没说话,但答案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。
「亲亲,你说过不生人家的气了。」姬妙花苦笑道。
他暗暗叹了口气,突然挥掌朝对面山峦发出一道劲气,远方树丛顿时枝断叶飞,惊鸟四起。
两名隐身在屋檐下的魔教弟子见状立刻窜出,拔腿奔往那处察看。
「你做什么?」端木回春皱眉道。
「我知道亲亲不爱他们偷听。」姬妙花讨好地对恋人笑道。
他斟了杯酒送到端木回春手里,然后状似乖巧地守在一旁,不再说话。
夜阑人静,凉风徐徐,两人抬头遥望星空。
天上繁星点点,冲淡夜色,汇成银河,蜿蜒如一缕晶亮薄纱,其中两颗特别明亮的星星分据两端,遥遥相对。
半晌后,端木回春终于放下空杯,也放下心里对往事的那点难堪,缓缓向后斜躺在屋顶上。
「亲亲......」姬妙花立刻把脸凑过来。
端木回春一挥袖挡住他不安分的唇,问道:「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?」
「当然知道。」姬妙花拽着恋人的衣袖得意道:「今日是七夕,我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,师父说他们一年才得走过鹊桥相会一次。」
「七夕在中原又叫乞巧节,年轻女子会祭拜织女,她们相信向织女乞求智巧,可以变得眼捷手快,心灵手巧。」端木回春补充道。
「那年轻男子呢?」姬妙花好奇道:「中原男人在七夕要做什么?」
「这......」端木回春被问倒了,他确实没听过什么与男人特别相关的七夕习俗。
姬妙花不待他想出答案便饮尽杯中酒,自顾自地在他身边躺下道:「是不是就像我们一样,悠闲地躺在屋顶上饮酒观星?」
「或许还会吟诗作对。」端木回春扬起嘴角。他知道姬妙花近来对中原诗词兴趣浓厚。
「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度。」姬妙花果然背起之前偷偷记下的情诗,他深情款款地对恋人念道:「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」
端木回春转头望向姬妙花深邃的五官。
夜色下看不清他眸子里的如海深蓝,但满溢的柔情却显而易见。
「下一句呢?」端木回春问道。
姬妙花沉吟了一下,微窘道:「我忘了。」
「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,忍顾鹊桥归路。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」端木回春低声念道。
「喔......」姬妙花似懂非懂,仰望星空思考了一下,才对恋人正色道:「人家不喜欢跟亲亲天各一方,喜欢朝朝暮暮。」
「那便朝朝暮暮。」端木回春微微一笑。
曾经中原西羌,天各一方。
如今朝夕相处,即便不是天天似水柔情如梦佳期,也胜却人间无数。
他侧过头,看见恋人正痴痴望着自己,不觉心里一动,伸手过去覆上他的手,立刻得到对方温暖的回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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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亲亲我们该回房了。」姬妙花握着恋人的手,指尖蔻丹暧昧地在他掌心轻轻划着。
「难得我愿意再跟你一起上屋顶。」端木回春横了他一眼。
「亲亲的意思是,我们可以在屋顶上......」姬妙花顿时眼睛一亮。
「我再教你背几首七夕的诗吧。」
「好...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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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二
这天傍晚,薛灵璧忙完公务回到侯府时,宗无言已经等在门口了。
他一见薛灵璧下马车立刻迎上来道:「侯爷,阿六差人从京城送了些东西过来。」
阿六送东西过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,薛灵璧本来不以为意,但见宗无言似神色有异,这才停下脚步问道:「送来何物?」
「阿六说那是侯爷搬迁时落下的,也不是什么重要物品......」宗无言略微迟疑了下,才继续道:「属下原本要留着等侯爷先过目,但冯先生看过之后就将其中两件带去他书房了。」
「阿六究竟送来何物?」薛灵璧皱眉,有些不耐烦地再次问道。
很少看见宗无言说话这样吞吞吐吐的。再说,他们当初要搬迁云南时,京城侯府里的物品只要冯古道看得上眼的早就一并带走,阿六还能送来什么让他愿意赏光收去书房的东西?
「送来的有京城源宝斋的笔砚,以及被冯先生拿走的......」宗无言突然低头拱手道:「过去京城谣传侯爷要物色美人时,皇上和皇后娘娘送来的两本美人名册。」
薛灵璧闻言眉头一皱,话也不回,大步流星地就往冯古道书房走去。
远远还能听见宗无言留在原地低着头解释道:「属下先前已将两本名册束之高阁,不知阿六为何......」
唉!当初侯爷下令烧了的时候,他真不应该阻拦的,那时若烧了这东西便一了百了。如今也不知阿六在打什么主意,竟将那收在库房深处乏人问津的名册特意送过来。
宗无言想起冯古道看见名册时的表情便捏了把冷汗,不知接下来侯爷要如何收拾。
薛灵璧匆匆跨进冯古道书房时,那人正坐在案前专注地一页一页翻着美人名册。
听见他进来,头也不抬道:「你回来啦?」
「古道。」薛灵璧原本怕他心里多想滋生误会,急欲要解释那两本名册都是因藏宝图谣言而起的一场乌龙,但见那人眉眼弯弯的鉴赏模样后,内心立刻冷了下来,取而代之的是满心不是滋味。
他走到书案前,一片阴影随即罩在冯古道正在欣赏的美人脸上。
「侯爷当真艳福不浅,有这么多佳丽可挑。」冯古道这才抬头,冲着薛灵璧笑瞇瞇道:「也是托侯爷的福,我今日才能见识到这么多国色天香的名门闺秀。」
「怎么?这回阿六挑的东西总算投你所好了吗?」薛灵璧的表情似笑非笑。
「唉,阿六过去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。」冯古道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名册,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:「不过这回倒是精进了些,其中有几位美人可称得上是沉鱼落雁,闭月羞花了。」
薛灵璧忍着伸手去将名册碎尸万段的动冲,冷声道:「是吗?可惜本侯过去从未发现,那就有劳明尊指出来让本侯瞧瞧。」
冯古道摸摸鼻子正要开口,便听见门外一阵急促兴奋的脚步声,薛明珏人还未现身就大声嚷嚷:「爹爹!河岸边开始放烟花了!我们快点--」
小娃儿一进门发现父亲也在场立刻噤了声,低着头站在门口恭敬喊道:「父亲,您回来了。」
冯古道三两步走到薛明珏身边牵起他的手,脸上挂着有些欠疚的笑容对薛灵璧道:「我先前已跟明珏约好要带他去河边看烟花,先失陪了。」
被撇下的薛灵璧沉着脸目送他们两人离去。
他想起当年被物色美人的谣言搞到焦头烂额时,不得已收下那两本名册;想起当年造谣生事的那人,方才正眉飞色舞地翻着那两本名册......
他回头望向桌上那两本名册,燃着怒火的目光几乎要把纸页烧出洞来。
烟花在空中轰然爆裂,满天火树银花,与天上银河相映生辉,又倒映河中,波光粼粼更添璀璨。
河岸两旁人山人海,万头攒动,人人脸上都挂着赞叹的笑容。
岸边高地一座视野良好的精致楼台上,薛明珏倚着栏杆靠在爹爹身边,仰头张嘴看得目不转睛。
半晌后他扭了扭发酸的脖子,突然有感而发道:「爹爹,我觉得父亲把这里治理得很好呢!」
「怎么说呢?」冯古道低头问。
「因为,」薛明珏笑嘻嘻道:「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,很快乐的样子。」
「你说得不错,你父亲确实治理有方,这是地方百姓之福。」冯古道笑着摸摸薛明珏头顶。
他突然想起方才离开时那人的脸色,心里蓦地一紧,顿时竟有打道回府的冲动。
「冯古道,本侯好久没听见你的赞美了。」
才想着,那人熟悉的声音便远远穿透人群喧哗传至耳边。
冯古道回头,望见一身白衣的薛灵璧,在宗无言与随从的簇拥下正朝他们走来。
他脸色虽仍有些不善,但皓然如月的冷艳风华丝毫不减,像人群里的一道光。
「侯爷如此受百姓推崇爱戴,何须我来锦上添花。」冯古道微笑道。
薛明珏这才发现父亲已来到身边,他转头看看爹爹又看看父亲,正疑惑两人是不是在斗嘴时,宗无言便过来对他道:「小侯爷,赏烟花的游舫已经备好了,正在岸边等您。」
薛明珏听了立刻面露喜色,赶紧抬头请示双亲。
他见父亲微微点头,爹爹微笑颔首,便开开心心地随着宗无言一群人离去。
楼台上只剩下两个人。
清风迎面拂来,冯古道继续倚着栏杆,仰望满天绚烂。
薛灵璧走到他身边,淡淡道:「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」
冯古道转头望向他,眨了眨眼睛:「我没记错的话,今日是初七。」
「所以?」薛灵璧凑近他。
「我没躲。」冯古道确实不闪不躲,只有一脸无辜。
薛灵璧有些哭笑不得,伸手搭住冯古道的下颚,手指摩挲着让他又爱又恨的那张嘴,径自解释道:「那两本名册当年都是因你造的谣而来,但我从未细看,你也别多想。」
「我什么也没多想。」冯古道扬起嘴角,确实是毫不介怀的模样。
事实上,那些话早在他看见名册时就听宗无言解释过了。
「当真没多想?」薛灵璧挑眉,微带醋意道:「你刚刚不是还想着里头沉鱼落雁、闭月羞花的美人?」
「说来那几位都还不如我家娘子倾国倾城,我看了也过目即忘。」冯古道说得与有荣焉,笑得一脸骄傲。
「娘子?」薛灵璧睨着那张笑起来风流倜党的脸。
「不过是终身伴侣间的一种称呼,别计较。」冯古道的表情依旧从容。
「回房后我再跟你好好计较。」薛灵璧终于扬起嘴角,却故意道:「适才我听宗无言说,你看见名册时脸色一变。」
「有吗?」冯古道摸了摸鼻子暗暗检讨,当时自己确实有眼睛一亮,脸色一变恐怕是为了要掩饰当下的眼睛一亮,因此不小心让宗总管误会了。
「古道。」薛灵璧又道:「当初若不是宗无言拦阻,我原本是打算烧了名册。」
「那现在呢?」冯古道随口问。
「随你处置如何?」薛灵璧反问。
「那就烧了。」冯古道干脆道。
薛灵璧没再作声,嘴边挂着满意的微笑,伸手从后搂住冯古道的腰。
冯古道很自然地将头轻轻往后仰,慢慢靠在恋人肩上。
才发现这是凝望夜空最舒服的姿势。
他放松地渐渐倚上自己的重量,知道身后那人会稳稳地撑住自己。
即使天上烟花已经燃尽,只剩繁星点点铺展眼前......天河渺渺,亘古不变。
2017/08/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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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.因为觉得春春对上屋顶应该会有阴影,所以想写妙春在屋顶过七夕,让春春慢慢克服对屋顶的恐惧(X
因为我对阿六一直很有意见,更正,是我对那两本美人名册很有兴趣,所以想让大明也瞧瞧(被侯爷揍飞)
祝侯爷大明、妙妙春春七夕情人节快乐!好了,看完牛郎织女星就赶快回房去办正事吧(??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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